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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安笑道:“我明白。我们这些王府的亲卫,谁人不知殿下待人好。可我也看的出来,殿下对小郎好比亲生的兄弟似的。”

听他没有误会,晚云便放心了。

“亲生兄弟似的?”她问,“何以见得?”

冯安道:“平日里伺候殿下时便能看得出来。他忙起来的时候,总是饭也顾不上吃,却总会时不时问典军,小郎在干什么。就连小郎被劫去高昌的那阵子,有一两次,殿下也随口问了出来,问完大约觉得自己糊涂,便叫我们散去,要自己待着。那阵子,殿下心思特别重,常常沉默寡言,大约就是在担心小郎。”

说罢,冯安有些感慨:“殿下虽有兄弟手足,却从来关系寡淡。与典军他们处得虽熟稔,却也到底上下有别。却是小郎来了之后,我等倒是觉得,殿下有了个亲人。”

晚云边紧盯着床上的裴渊,边听冯安说话,心潮起伏,没有出声。

知道一个人曾经那样地牵挂自己,心中又是甜,又是难过。而她如今的担心,也并不比他当初少半分。

他能为她不惧艰险,跨过荒芜的戈壁,奔走两千里。

她亦可为他不畏艰难,甚至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殿下虽昏迷不醒,可若他知道有小郎在身边照料,当是欣慰。”冯安道。

晚云的目光慢慢沉着下来,平静道:“他是我阿兄,我自然担心他。我们都是一样的。”

裴渊渐渐的病情渐渐平复下来,可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

如此又过了三日,有人首先坐不住了。

杨青玉急匆匆地来找晚云,问:“殿下究竟何时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