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嘁”一声:“我还以为有多天不怕地不怕,这就缩了。”
谢攸宁沉吟:“可如此一来,他们来高昌是何用意?将黎已然成了弃子,难道就为了把云儿带来,而后再把九兄引来?”
晚云却道:“我以为恰恰相反,带我只是顺手,主要是为了带宇文鄯。”
谢攸宁问:“何以见得?”
“直觉罢了。宇文鄯那时都要死了,他还硬拖着他上路,难道不正是说明宇文鄯对高昌的局势很重要?”
“你这么解释太牵强。”谢攸宁摇头道:“将黎现在落在谁手里都是烫手山芋。”
晚云想了想,道:“或许,只是现在没这么重要,日后很重要呢?你看,这么解释他们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就通了?”
谢攸宁摸摸下巴:“你这么说似有几分道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晚餐结束,楼月偶尔搭话,裴渊却全然沉默。
待得众人散了,晚云出了门,正要回房,裴渊忽而叫住她。
“来我书房一趟。”他说。
晚云却一动不动,问:“阿兄何事?”
裴渊顿住步子,不动声色地看她。
回廊里,二人隔着约摸十步。
晚云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他的回答。
第102章 冬去(八十二)
“你今日做了何事?”裴渊索性问道。
晚云道:“阿兄这番问话,有点像师父。哦,不对,阿兄本就是我的开蒙先生。”她拨开被风吹乱的额发,道:“今日按阿兄的吩咐,帮康叔写了酒封,而后在屋里看书、歇息。睡了一阵子,起来后熬了驱寒汤,阿兄就回来了。”
裴渊未答话,只等着她再说些什么,可什么也没有。
西风大作,她抬手挡住风雪,道:“风太大了,若阿兄无事,我先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