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笑着接过方子,出去备药材。
晚云沉默着将方才郎主带来的书卷一一烧尽。
火光映红她冷漠的眼眸。
郎主的话还在萦绕在耳边。
“昨夜裴渊去了一趟王庭,薛鸾就把我们供了出来,害我们今日不得不东躲西藏。啧啧,也不知道裴渊做了什么。你瞧,他们能有什么仇什么恨?”
晚云沉默良久,问:“既然如此,郎主不该劝我远离阿兄么?”
郎主笑了笑,感慨:“感情之事不必看别人,只要问你的心。你想要么?你愿意错过么?毕竟喜欢一个人,一辈子也许只有一次。”
晚云看他故作深沉的目光,只觉得他别有所图。
疲惫。
她坐在火盆前,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只觉得无力招架。
她明白自己的心,可阿兄的心却始终让人捉摸不透。阿兄说永远做她的兄长,可。可她有兄长,她知道兄妹是怎么一回事。扪心自问,她无法像对待师兄一样对待阿兄,而阿兄对待她呢?可曾像师兄一样对她?不一样,阿兄待她分明不一样,
昨日重逢后的拥抱,她分明听见阿兄的心跳也和她一样,如小鹿乱撞。他们相携而归,交握的双手带着炙热的坚定。
都已经这样了,还说要当一辈子的兄长么?可笑!
她已经疲于继续拉扯。
离开吧,等回到玉门关,就离开吧,回家去。
她狠狠地擦干眼泪。
低头,晚云看见郎主给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