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死咬着不承认,他兴许还会自我怀疑。
可晚云当下就慌了神,反而坐实了他的猜想。
楼月把事情前后复述给裴渊。
他平静地听罢,问道:“云儿何在?”裴渊问。
“在屋里。”楼月答道,“方才去看过,还活着。”
裴渊白了他一眼,道:“将三郎唤来。”
如果谢攸宁扬言说要治谁的罪,那不过是玩笑,不必当真。
可这样一件事,在晚云和他之间变成了切实的尴尬。
楼月就受不了这种,三不五时地派人跟常晚云说右将军回院子了,右将军来找大将军了,于是晚云就跑回屋子里。
裴渊那夜跟谢攸宁谈了一番,等头疼好全了,正要处理此事时,却见公孙显从瓜州过来了。
他带来的,是叛军全部处死的消息。没有特别点名,但里头显然包含宇文鄯。
同时,他还带来了朝廷的旨意:圣上痛斥齐王裴渊统兵不力,责令整肃军纪,三个月内取戎王首级,将功补过。
压抑,自上而下的压抑。
玉门关中多有宇文鄯的手下,这消息无异让他们异常痛心。
再者,戎王在二千里外的高昌城,如今严冬已至,如果在三个月内拿下高昌,成了最为棘手的问题。
裴渊重新回到了议事堂。
诸将重新整编残兵尚需时日,而汉王裴瑾的五万朔方援军还被大雪堵在路上。
三个月,几乎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