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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挠挠头,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晚云又一夜无眠。

前一夜是忐忑不安,昨夜是兴奋不已。

她不由得揣测阿兄的意思。

尤其是那句“不愿”,怎么想都喜欢。

──“我会永远做你阿兄。”

先前的郁郁不欢一扫而空。

一切都没有变,但莫名的,晚云想到他说的话,那颗充满躁动和迷茫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不要再多想,也不要再自寻烦恼了。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默默道,就这样,很好……

天还未亮,坊门才开,便有瓜州府上的僮仆来找晚云,说是回春堂的跑堂来找。

瓜州地处偏远,并无仁济堂的分号。但晚云时常替师兄料理账目,知道瓜州的回春堂拿了仁济堂的份子钱,每年所得亦和仁济堂六四分账,因而算是老熟人。

晚云料想是仁济堂的事,于是赶紧穿戴整齐出去。

那回春堂主事早已经等候在堂上,笑盈盈地递给晚云一封信,说:“此乃王郎的信,前两天送到瓜州的,在下一直琢磨着怎么送到玉门关去,没想到小郎到了瓜州城,正巧。”

师兄的信?晚云看信封上写着“晚云亲启”,确实是师兄王阳的字。

她又惊又喜,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师兄如何知晓我在此处?主事又如何知晓我在瓜州城?”

主事恭敬地回道:“在下只是帮忙,详细也不清楚。”

也是。

晚云让他在堂上歇息喝茶,自己回屋里去给师兄回个信,请他带回去。

收到师兄的信,晚云自然高兴,边走着边迫不及待的拆开。

直到看到信的开头,写着“叛徒”,“贼子”。

晚云咽了咽。

师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