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滑,当心脚下。”裴渊目不斜视地说。
晚云匆忙应了个“好”,就埋头只顾脚下。
借着余光扫过他俩交握的手。
握得严严实实的。
要是以后也……念头才冒出来,晚云随即强迫自己抛开。什么时候了,莫去想那些让阿兄和自己不自在的事。
这厢正胡思乱想,头顶上飘来裴渊的声音:“怕么?”
晚云摇摇头。
“你就当小时候在山里,比那时还安全些。那人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伤不着你。”
晚云知道他说的那时是什么。
他们初遇时,裴渊也像这般拿着火把,在黑暗中护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他带来的踏实感依然没变,甚至因为手上的力量变得更为坚定和强烈。
他仍然是他,没有变过。
你也是一样。
心里那个烦人的声音,终于有了让晚云纾解心结的感觉。
“我知道了。”她回道。
话说出口,晚云才意识到,这是她一整天来对阿兄说的第一句话。
到了牢房前,兵分两路,裴渊和谢攸宁去见宇文鄯,而楼月陪晚云去见姚火生。
进去前,公孙显拦住她,低声叮嘱:“兹事体大,娘子务必劝动他服罪,签字画押。”
晚云低声应了个“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