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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看着她,没有吵她,只取来厚实地锦衾和毛毡盖在她身上。

晚云动了动,手扒出被沿。

裴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上面。那手已经不复幼时的肥润,变长了,一根根同青葱似的。

注视片刻,裴渊回过神来,将她的手放入毛毡里,转身出去。

这一觉,是晚云几天来睡得最踏实的。

第二日醒来,她才发现自己置身何处。走出门问侍卫,这才知道裴渊昨晚睡在了别处厢房里。

没多久,有人来通知晚云,让她去用膳,说裴渊准备出发了。

晚云连忙回了医帐,跟丁洪辞行。

她郑重对丁洪拜了拜,道:“幸而医正一番话让我警醒,日后我会时时记住我乃仁济堂的医者。”

丁洪笑了笑:“你们仁济堂的事与我不相干,我不过要人帮忙罢了。”

这样心慈嘴毒的人,仁济堂中比比皆是,就像方庆一样。晚云不觉得恼怒,反而有几分亲切之感。

她笑了笑:“医正如何知道我是仁济堂的人,我从未与他人说过。”

丁洪白了她一眼:“我行医四十余年,难道还不知开寒散和你那包扎手法出自谁家么?”

原来如此。

晚云笑嘻嘻:“医正果然见多识广,是晚辈唐突了。”

说罢,她又郑重地像丁洪拜了拜,而后,与帐中大夫一一辞别。

才出医帐,裴渊的侍从就又找了来。

晚云忙小跑回去,见裴渊就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