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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反,杀谢攸宁、杀杜重阳,整个肃州就都是谭庸的,但没有回头路;若不反,亦会被宇文鄯连累,轻则剥夺兵权,重则被杀。

他仿佛听见头顶上有兵刃的摩擦声,丝丝划在他的心上。

看着谭庸目光犹疑,谢攸宁轻轻叹了口气。

“果真如此。”他轻声道,“宇文鄯说反的不只他一人,还有第二人、第三人,想来谭都尉亦是其中之一。”

话到此处,谭庸便也不想再装了。

他站起身来,冷笑:“将军早该想到。”

说罢,他正要令门外埋伏的人进来,脚下却突然一痛,继而摔倒在地上。

谢攸宁一记扫堂腿将他撂倒,此时已经牢牢压在他身上,锁住手脚各处关节。

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

方才那个仿佛下一瞬就要咽气的人,此时已然生龙活虎。

“你说的是。”谢攸宁的脸上也带着冷笑,将一把尖刀抵在他脖颈上,“我早就想到了。”

谭庸的脸色涨得似猪肝一般,想大声呼救,却不敢出声。

“将军……”他一动不动,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钻出来,“将军想做甚,有话好说。”

“不做甚。”谢攸宁道,“宇文鄯不是反了么,我打算借肃州的兵马坏坏他好事。”

谭庸道:“将军打算挟持我来命令他们?”

“你不肯听令也无妨。”谢攸宁道,“借你人头祭旗,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