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停留了三息,立马叫她给否决了。
不不不,晚云想起她那叫人头疼的爹,立马作罢。
凉州城二百里外的大斗拔谷,驻有大斗军。
裴渊巡视完防务,旋即马不停蹄回到大营的住处。他单独召见都尉左亮谈话多时。外头的一干将领早就排起了长队。
公孙显气定神闲地拢着袖子,伸长耳朵,顺带打量一二。与他想象中无异,这些人大多没什么事,只是大将军难得来一趟,认准了时机说话罢了。
于是待左亮一出来,他毫无愧疚地插队,在一片抱怨声中放下帘子。
裴渊从一干卷宗里抽出凉州城的布防图,边打开边说:“府中的一干事务,我这头抽不出间隙过问,便劳烦叔雅了。”
不等公孙显回答,他又蹙眉沉吟:“这回虽然得了线报,可西戎的奸细藏的深。我让左亮秘密调集大斗军一千人往凉州,以备不测。”
“可凉州城已有三万赤水军……”公孙显想了想,忽而色变,“殿下是怕军中哗变?”
“以防万一罢了。”裴渊还是一副平静模样,“若三万人哗变,这一千人也是狼入虎口,希望不是。”
公孙显没想到问题那样严重。他们一个月前收到西戎的细作发来的线报,说西戎在凉州城有了新的内应,欲在年前作乱,夺取凉州城。于是才有了他们几人火速奔赴凉州一事。
可几日下来,这个内应是谁,依旧没有线索。
“叔雅找我何事?”裴渊问。
裴渊原本就是让公孙显在充当幌子的。一切计划让他知道就好,不必也无需过多参与。
公孙显“哦”了一声,将带来的卷宗推到裴渊跟前,“我寻了个州学的学生誊抄了一卷《妙法华莲经》,请殿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