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冼明白过来,忍不住噗嗤一笑,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此事不难解。府尹杜襄子嗣困难是公开的秘密,偶尔中饱私囊、给自家夫人补补身子也不是问题。只是用风寒的名义开妇人方,未必太猥琐了些。
若不是仁济堂弟子来眷抄,他们也都会蒙在鼓里。
张冼清了清嗓音,叮嘱道:“这些文书都是密档,不得妄议。”
阿晚忙道:“在下明白。”
张冼接着又将他抄眷的那些文书翻了翻,看着纸上清秀的字迹,只觉赏心悦目。
可惜这少年是仁济堂的人,否则这等好字,若去赴考,随便也是个秀才。
“你可知,这凉州都督府的都督?”观赏片刻,张冼忽而道。
阿晚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晕出一滩墨。
“不知。”他摇头。
张冼笑道:“是九殿下齐王,等他哪日来了,我寻时机让你拜见。即便领不了公职,能入亲王府做事也不赖。”
阿晚“哦”了一声:“我听闻都督府都是亲王们遥领的职,并不真正来。”
张冼摇头,“其他府大多是这么着,但我等不同。凉州府东指京师,西达戎番,乃军事要冲。殿下又领了河西道行军总管的衔,为大将军,咱们地界上尽是军府。这么几重关系,殿下省不了每年来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