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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来此的原因,那些军官们守口如瓶。但是关于要与西蜀开战的流言,却已在百姓中传开。嗅到这些异样的百姓自然是能另谋生路就另谋生路,能投奔亲戚便投奔亲戚。

否则战端一开,无论谁胜谁败,最后受伤的还是老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事情,古来同理。

他原先的两个伙计倒没有离开白马镇,反倒是趁着年轻,加之有些身手,反而是投到了这白马镇驻军,大魏神将刑满鸿的帐下,做了两名巡逻的士卒。

这人各有志,自然是强求不得。

加之镇上人少了,喝茶的人自然也少了,他也就没有再请伙计的打算,自己便张罗下了整个茶楼。

“清水即可。”来者说道。

听声音年纪似乎并不大。

老板闻言却是愣了一愣,堆在脸上的笑意也是一滞。

他暗自瞥了瞥嘴,好不容易等到一位客人,却只要清水。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道:“好勒,客官稍坐片刻,我这就取来。”

来者颔首,便在离屋外最近的一副座椅旁坐下。

他将头上的蓑笠放在一旁,又捋了捋自己发梢前的水迹。当他仰头看向屋外的细雨时,终于是露出了他那张埋藏在蓑笠之下的脸庞。

他是一位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也说不上多么俊俏,但却胜在干净,尤其是他的那双眸子,就好似碧绿的春水一尘不染。

这来者,便是苏长安。

他望着屋外的春雨顺着茶馆的屋檐如细线一般跌落,心底有些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