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仙翁听说这人来了,好像想起来什么,说:“赶快宣他过来,我正有事要问他。”

许仙听了也是一惊,难道三才会和南极仙翁也有什么联系?看来,济颠和尚让自己夜里偷偷来探查,果然有其道理。

钱不二进了丹棱上真院的正厅,南极仙翁屏退左右关上厅门,只留下鹿童和鹤童在旁伺候。许仙趴在正厅屋顶上,将瓦片轻轻挪开几片,直到露出个小洞,从上悄悄向下看。

屋里钱不二见没有外人了,走上前纳头便拜,嘴里还念叨着:“南极仙翁,圣德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钱不二拜见仙翁,愿仙翁万寿无疆。”

南极仙翁抚着胡子点头,一脸欢喜说:“不二啊,你也是三才会头领了,不要总是这样拜我一介区区无官无职的老翁嘛。快坐快坐。”

钱不二说:“仙翁哪里话,仙翁面前哪来小人座位?小人多年来承蒙南极仙翁资助,才有今天的地位。若不是仙翁一直提携小人,小人至今也不过是个街头混混,更没有什么三才会。仙翁待小人恩同父母,哪有儿女不敬重父母的道理?”

许仙万万没想到,三才会原来是南极仙翁资助的组织,难怪财力如此充沛,能养活那么闲人。

只听南极仙翁笑着说:“好啦好啦,奉承话就不必讲了。自从你刨开西湖苏堤的怪洞,临安城里有不少人得了这种怪病,害得我不得不出山来替你收拾,真把老夫累死了。”

钱不二陪着笑说:“仙翁,苏堤下压着怪蛇妖的事,不是您告诉小人,命小人去挖的?如果不是仙翁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小人想破头也不会知道这等机密。”

“嗨!”南极仙翁不禁得意洋洋起来,“老夫博览群书,偶然在孤本里看到苏堤下压着怪蛇的事。这怪蛇被压着也不老实,时常喷射毒气,戕害附近百姓。大苏学士这才疏浚西湖,用挖出来的湖泥筑了这苏堤,用来封闭蛇妖喷射的毒气。”

“是是是,”钱不二赶紧接话吹捧,“亏了仙翁想到可以利用这蛇妖的毒气,叫临安城里流行这疫病,正是一箭双雕的好计。既让仙草社日进斗金,又让三才会有了打击城里妖怪的把柄。临安府尹除了求仙翁力挽狂澜,没有别的办法,临安府府库从此便是仙翁的家库,想拿多少银子,还不是伸伸手的事。”

“哈哈哈哈!”南极仙翁干笑几声,说:“现在这样最好,只要临安府能控制住,让毒化人不要太多,就闹不出更大乱子。现在临安府尹派了人马四处搜捕毒化人,又将感染的病人集中治疗,我看差不多也可以控制住了。”

“仙翁仁慈!”

“我这九转灵通还魂金丹,虽说能压住病人体内毒性,但不吃个小半载,毒性不能完全消除。如今一丸药已经卖到七钱银子,想要治好病,怎么也要吃上百来两银子的药。虽说临安府如今是拨了官银来做药,也只能管得那些被拘来的病人。城里如今人心惶惶,没病的人也要自己买两丸来吃……”

钱不二掰着手指算:“一个病人半年花一百两银子,一百个病人就是一万两。府里现在拘押的病人有四五百人,这就是四五万两银子!若是全城人都吃上这丸药,一年下来进账几百万两银还不是玩一样?”

在钱不二算账时,南极仙翁一直在摸着胡子微笑点头:“不二啊,你也不是外人。这单大生意,你也劳苦功高,我不能白了你。年底结账,我再给你十万两。”

“哎呀!”钱不二乐坏了,立即离座跪下磕头像臼里捣米:“仙翁便是小人重生父母,再长爷娘,不知该如何报答。每次为仙翁办事,仙翁不都是千百两银子的赏小人,三才会唯仙翁杖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