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牧能感觉到对方眼神的炙热,但眼前这个人身上零碎的伤口实在太多,原本披在身上脏兮兮的大衣也被她扔了出去,里面的衬衣看上去活像是在泥里滚了一圈似的。
想到这里她本来想开口问一句,但再抬眼,发现柯有言已经靠着靠垫睡着了。
脸上也有许多细碎的伤口,大概是因为时间久了,有些血渍还未擦干,在白净的脸上落下的痕迹显得触目惊心。
如果柯有言醒着,一定会发现现在原牧的手是颤抖着的。
即便自认为已经非常稳重的原指导,在面对一个所有人都摇头的状况还能回来的人,还是激动的。
这份激动流窜在身体的每个部分,把这么多天的郁气一下子冲了出来,她摘下眼镜,仍在一边,握住了柯有言的手。
冰凉冰凉的。
和之前那次仅有的亲密接触相比,截然是完全相反的温度。
再给柯有言做完清理后,她给一个人发送了通讯。
然而那边接受的显然不是她预期里的那个人,对方显然也很意外原牧的举动,原牧也不废话,交待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讯。
柯有言睡的很不安稳。
她也很久没这么舒服的睡过一觉了,梦境里还是熟悉的海腥味,那种强烈的挤压感即便已经逃出生天还是会反复的碾压精神,像是一个驱赶不掉的幽灵,时时刻刻徘徊在你的身边。
那块被藏的严严实实的石头,因为人的体温,被原牧拿出来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上面有一道道天然的痕迹,但始终有一种妖异的美,好像捧着它,你心里会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原牧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她想起在监狱里松洛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