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了，货车如一颗急速飞来的炸弹狠狠砸向苏长翎。足以震碎天际的巨响过后，是突如其来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黎芙终于有了意识。耳边是嘈杂的人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她努力想睁开厚重的眼皮，可眼皮像被黏住一样无法动弹。

鼻腔里是汽油和浓烈的铁锈味，刺得她艰难地咳嗽。喉咙很痛，每咳嗽一声就有粘稠带着铁锈味的液体从嘴角溢出。

再度醒来时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气里漂浮着栀子花的香气。

黎芙木然地望着天花板，突然记忆回笼她的眼里盛满焦急和惊恐。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推很快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陆续进来，黎芙只能模糊地看见这些白色的影子在身边不停晃动。

“病人已经醒来，没什么大碍了。”

医生检查了番，这么重大的车祸黎芙竟然没有伤到骨头：“你没什么事，只是还有些脑震荡，会感觉到反胃想吐，多休息下会恢复的。”

黎芙张了张口，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她……呢？”

“谁？你说跟你一起坐在车上的人？”

黎芙仿佛耗尽全身力气般点了点头。

“她……命是保住了……只是……那双腿暂时不能用了。”

黎芙呼吸骤然加快，胸口剧烈起伏。耳边是医生护士忙碌的声音，很快她感觉皮肤被扎了一针，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她又睡了过去。

苏长翎醒来时就感觉到这双腿算是废了，当时大货车是直接撞到驾驶室。车门都被撞断了直接压到她腿上，如果是普通人连小命都会当场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