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布链五六厘米宽,刚好能盖住腕上的疤,方简一下有些紧张,手胡乱比划着,好像故意不给人看清。
小莱说:“很好看。”
方简“嗯”一声,手老实放在膝盖上,“……那你喜欢吗,我可以送你,我再去买一条。”
“好啊。”小莱笑着,“期待。”
她笑起来很好看,很阳光,眼睛弯弯的,咧出一排小小的白牙。是直抵内心的笑,牵动的面部肌肉每一处都是那么和谐,看见她的笑,心情会变好。
相比之下,方简觉得自己长得有点苦,眼窝太深,看起来心事重,脸很瘦很薄,嘴唇颜色也很淡。
她记不清是第几次病发住院,同屋的有个老太太给她批了命,说她是典型的短命相,尤其是鼻子上那颗小痣,是凶痣。
现在姜小莱那根小小软软的手指头就点在她鼻头,“你这颗痣很好看,一直都没怎么变。”
小莱突然地逼近使她紧张往后一缩,忽略了话中隐藏的更重要的讯息,连连摇头,“不好,是凶痣。”
“凶痣?我还胸罩呢,听谁说的,迷信。”
方简笑得弯腰,脊椎骨一节节从衣服里透出来,小莱手按在她后背,“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方简不敢抬头,怕那对很深的眼窝吓到她,估计着帽檐能遮挡的位置,只露出她比较满意的鼻子和嘴巴,“今晚请你吃饭,好不好,吃你平常吃的,好吗?”
“好啊,这有什么不好的。”小莱顿了顿又说:“你不用那么小心,我又不是你的长辈、老师,我们正常说话就好了。”
方简只是摇头,她还没这意识。常常被否定的孩子大多都像她这样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