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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平奚再次梦到前世身死的情景。

忘忧的毒素扩散开来,肠穿肚烂的疼连绵不绝,生机慢慢被剥夺。

到了这时,死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不能立即死。

断头台上刽子手一刀砍下好歹人和脑袋立马分家,她这呢,若用人和脑袋来形容,大抵是一刀落下来脑袋和脖子藕断丝连,又吓人又狼狈。

疼得她喘不过气。

优雅从容的步调就在此时传来,一声缥缈的叹息。

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昏昏沉沉的梦,魏平奚是被疼醒的。

一觉睡醒仿佛忘忧的毒还在她体内肆虐。

冷汗浸湿内衫。

窗外天黑黑,无星也无月,她瘫坐在床榻,心有余悸。

寻常这时候噩梦惊醒她还能和郁枝说几句话,哪怕不说话,抱着她也好过自己一人反复体会前世死前的遭遇。

她身形落寞。

睡了一觉,慈悲降魔法已至二境五层,感受着澎湃的内力在筋骨血液里激荡,魏平奚深呼一口气,索性不再睡,潜心修炼。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那股要命的危机感悬在头顶,催促她不可懈怠。

侯府,颜晴与孤辰子颠鸾倒凤沉溺其中,有趣的是仪阳侯和魏老爷子的屋子烛火仍在亮着。

这一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有人动了杀心百无禁忌,有人以不变应万变,也有人奋发图强要和前世的命运彻底做个了断。

有人修行,有人行路。

天黑黑,远方有行人。

北域的圣女打马而来。

南方,胡子拉碴的刀客提着一壶酒边走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