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枝听得心堵:“你也是。”

“……”

胆子还真不小。

她提议:“那不如来照照镜子,比一比谁更难看?”

“不比。”

“为何不比?”

郁枝看她艰难找话说的模样,心道:两辈子算起来她也是挺厉害一女的了,能令一向聪明的四小姐说出这般蠢话。

她弯了弯唇。

看她笑,魏平奚也禁不住翘起唇角。

“你笑什么?”郁枝问她。

四小姐收住笑:“年三十,只准你笑不准我笑了?”

“……我哪有那么霸道?”

“没有就好。”

等了一会,郁枝大概又懂了:她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魏平奚踌躇半晌,不自在道:“听见我那些话……伤心了?”

“没有。”

“骗人!”

郁枝眼睛迅速氤氲一层轻薄水雾:“没有骗人。”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美人泪意一滞:“你怎么还自己找骂?”

四小姐喉咙一噎,好长时间没说话。

她自个生了会闷气,扭头看见她的宠妾耷拉着脑袋,精神萎靡,好似春天里提前凋谢的花儿,心尖倏然一疼,疼得莫名其妙又理所应当。

这种陌生的疼带着点酸,酸酸麻麻跟偷吃树上没长熟的青梅一样。

魏平奚捂着心口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想明白便见郁枝手指揪着衣角,泪无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