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再看,母后老了,人老了,心不老,不变的心狠手辣。
“我若不来,你还想赶尽杀绝不成?”
她上前一步:“母后,您要逼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我死了,您才会停止一切的罪行?”
“罪行?我是为了你死去的皇兄。季萦杀兄夺位,他凭什么坐稳皇位?这位子,是你哥的!”
“杀兄夺位?”季容笑她多少年了还在自欺欺人:“皇兄若不想着去杀季萦,怎会被季萦反杀?况且那时父皇本就属意立皇四子为储,是皇兄剑走偏锋自寻死路。”
“住口!哀家不准你这样说!”
“母后封得了我一人之口,可堵得住悠悠众口?您光想皇兄死于他人之手,怎不想想当年是谁诬陷殷后与人有染,又是谁,鸩杀了她!”
这是极少人知道的秘闻。
很多知道此事的人都已转世去投胎。
燕太后震惊她从何得知。
季容眸子低垂:“是儿臣幼时亲眼所见。您杀她前一晚,她教我念了一首诗。”
“什么诗?”
“劝说为人子女当时常思念至亲生养之恩的诗。”
燕太后沉默,忽而开口:“她是个骨头比刀硬的才女,素有贤名。”
“但您还是毒害了她。”
“做哀家的女儿,你当忘记此事。”
季容轻嗤:“所以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儿臣告辞。”
她走得干脆,一如这些年和她怄气的冷酷决然。
她恨她除灭柳家,恨她逼走她喜欢的小姑娘,可她怎不想想,身为大炎朝的长公主,怎能去喜欢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