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奚等不及她醒神起身上前几步捉住她细白的腕子,扬眉桀骜:“二舅母莫笑,我还就喜欢她脸嫩皮薄。”
二夫人笑着调侃两句,气氛其乐融融。
郁枝诚惶诚恐挨着四小姐,魏平奚大大方方捏她手:“把心放肚子里,有我在,能让你委屈了?”
这话声音不大,奈何满桌子包括年事已高的老夫人都听得真真的。
老夫人宠溺地瞧着外孙,话却是对郁枝说的:“我们颜家在外讲究,在家没那么多缠累的规矩,在家嘛,一家子开开心心就好,世俗礼教繁多,可不能给自己心上也上锁。”
郁枝听懂她的话,终是柳叶眼轻弯。
不算笨,还有些聪明,老夫人眉目柔和。
饭菜上齐,颜太师发话“开饭”,这一桌才热热闹闹起来,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和魏家天壤之别。
莫说她见了,就是信奉规矩的人见了,都得斥一声失君子之礼。
“食不言寝不语,那是放在旁的时候,这会大家都开心,舍不得沉沉闷闷地用饭,给我舀小碗豆腐鱼。”
郁枝哦了一声。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她习惯了为魏平奚添衣加食,做起熟稔的事来登时忘记紧张,面上有了自在从容。
“你也吃。”
郁枝盯着她夹来的香酥鸭片,红着脸低头吃了。
满桌子菜品她只捡着认识的吃,不认识的甚至连吃法都不晓得。
陵南府在南,京城在北,大炎朝地域辽阔,南北饮食差异之大,郁枝从三教九流的流水巷出来,入住惊蛰院做姨娘不到半年,锦衣玉食养着,眼界开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