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除了母亲,这家里还会有谁来救她?

可会是父亲?或是在她三岁时背着她满院子跑的兄长?

随便哪一个,她想再看看,有谁在意她的死活。

祖孙俩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血水浸透魏平奚的衣衫,使得那艳色更艳。

老爷子在戏伶阁对四小姐动家法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如春风迅速传遍整个魏家。

“祖父为何要动家法?”

魏大公子人在书房,沉吟半晌问出这句话。

底下的下人颤颤巍巍回道:“四、四小姐不肯嫁人,她要,要纳妾!”

纳妾二字平地起惊雷。

魏大公子眼皮一跳,忍了又忍,一巴掌拍在几百年的老木劈成的书桌:“胡闹!”

这声“胡闹”自然不是对祖父的不满。

一声又一声的“胡闹”响彻魏家,不仅主子们觉得胡闹,下人们也心生鄙夷。

捧高踩低的人哪哪都有,无一不是看着主子的脸色。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四小姐果真是出游一趟性子野了,放着大好的婚事,世家公子的正妻不要,去玩女人?

她是男人吗就玩女人?

玩女人也不怕被老爷子打死。

便是打死,也是活该被打死。

一浪浪的“胡闹”迭起,显得魏平奚领一女人回来的行径是怎样的荒唐。

人人都认为荒唐,所以这微毫的怜惜被按下,没人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