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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住心中千头万绪,赵翔在一排极为低矮的砖石结构的平房前停下。

这里穿着灰色御寒冬衣的外门弟子,比别处多了不少,但是大家的表情与路上见到的根本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副冷落冰霜的模样,连偶然飘过来的目光,也好像乌眼鸡,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仿佛谁都欠对方三百文不还或者前世今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赵翔迅速打量了一番,目光落上两排平房前那座独立的院落。

院落通计三间,外面有低矮的围墙,这正是分管外门弟子住宿区执事弟子办公兼生活起居的地方。

把方形铜牌交给执事弟子后,执事弟子冷眼瞧了一下赵翔,一句话都懒得说,不耐烦地指了一处房屋,给他扔过去一把钥匙。

赵翔其实早就适应了僵硬的表情、冷漠的氛围,从记事起始,他就是这么在家中度过的。

他从地上捡起钥匙,快步走出了执事弟子办公处。

在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有一个声音从执事弟子那儿,传到了他的耳边:“疤痕小子,你不要怨我,有人传音给我,让我把你安排到最阴暗、最潮湿、最漏风的房间,以后,你可有得享受喽!啧,啧啧,你的这条小命……即使保住,嘿嘿,恐怕也得褪一层皮哇。”

尽管声音不大,他却听得清晰无比。

好像听力也会增长似的,比之听到吴仁义的自言自语来,还要轻松自然、简单之极。

此时此刻,赵翔对自己能够听到一百米以外的声音,已经见怪不怪了。

先熟悉这里的环境,他寻思着,铺好床铺,一切不解疑惑留待以后再去搞清楚。

他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一看,房间不大,里面两张床,一张木桌,两张椅子,床上都铺着过冬的被褥,房间打扫得很干干净净。

但是赵翔发现,房间里很冷。

透过北边那扇密布空隙的木窗,赵翔发现原来是一座小山,二三百米高的样子。

赵翔估摸着,这房子除了正午可见一会儿阳光外,其余时间,不是被前面一排屋子挡着,就是被后面的小山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