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父没跟你说吗?’商粲抬起头,‘我把几个看不顺眼的人打了一顿。’
‘说了。’云端不避不让,墨色眸子直直看着商粲,‘但她说她也不知道师姐为什么会那么做。所以我来问师姐了。’
‘……’商粲与她对视半晌,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语气轻松道,‘就是看那些人不顺眼嘛,这种事很难说出个所以然的,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我们八字不合——’
她话还没说完,云端就从她手中把手抽了出来,清冷眼中汹涌着繁复感情,最终还是紧紧抿住唇,没有接商粲的话。
她默不作声地取出伤药,简洁道:‘上药。’
像是一门心思只惦记着上药的事似的,不管商粲后面去扯什么奇怪话题,云端都只是浅淡应着。其实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莫名让商粲不敢再继续胡说八道下去,老老实实地脱了衣服让云端给她上药。
她揍人的时候牵动了身上伤势,许多本已结痂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尽管昨天已经找医师重新包扎过一次,但从为她治疗的医师苦口婆心斥责了她一盏茶的时间来看,想来她背后看起来应是有几分凄惨的。
商粲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喘,任由云端给她上药后重新包扎好。整个过程里二人都十分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云端在触到她的身体时,微凉的指尖有些颤抖。
好容易上完了药,云端淡淡道别后就转头离开了,商粲慌慌张张囫囵套上衣服跳起来就想追出去,但被她一眼瞪住,只好手忙脚乱地把外衫穿好再出门。但云端走的飞快,等她追出去的时候都已经走出好远了,任商粲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商粲是个被关禁闭的,又不能追下去,只能在两个守门的外门弟子挟制下眼巴巴地看着云端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心里一阵阵的发虚。
她那时是第一次见云端这样子,但本能察觉到不妙。然后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就又出了事。
‘……’
商粲张口结舌地看着门口二人身影,小心问道:‘……师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