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禅低念了一声佛号,转身离开。始终没看侍琴一眼,也没有接过银票。
侍琴望着他的背影呆立片刻。忽然深叹一声,转身回去。
狄萧在床上安睡,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却忽然惊醒。她只觉得浑身上下、一千多年的内功都往腹部那小生命所在之处涌去。“刚成胎的小孩子怎么受得了我内力的压迫,儿子,你运气可真不好。”她喃喃的念叨了一句,拼命疏导运转自己的内功。
往日里这强大的令人战栗的内功在经脉中安心蛰伏,用起来也是如臂指使。
今天不是。
狄萧的内功,发疯一样涌进拳头大小的胎儿体内。如长龙贯日,又如一芥子纳三千世界。
“我的儿。”
狄萧心知在自己内力的压迫下,这个孩子绝无可能生还。当下哀叫一声,眼角流下泪来。
用不多时,狄萧体内最细微的一丝内力失控的冲入这幼胎中。她的经脉空旷,如同断流的河水。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人似昏似醒,好半天都没反应。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狄萧才缓缓睁开眼睛,身子里没有半点内功。摸了摸丰盈的小腹,暗暗垂泪。
她忽然发现,自己手中摸到一丝微弱的心跳,这孩子毫无危险,仍在母体中安睡。
狄萧手脚无力,挣扎了半天也没动弹分毫。芸娘赶过来扶着她坐起来。她静静调息,却发现只要自己经脉中产生一丝一毫的内力,就会被这胎儿凶猛的吸走。直至夜幕又一次降临的时候,她确定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