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空空,颈上空空,心里也空空的。
若是非得在这尘世捱着,她倒是愿意学许若鸢吃斋念佛度过余生。
那些念佛的人,心里是有多空。
虽然她不知道皈依佛门的许若鸢已经成了叛徒。
快马加鞭地赶了一路,这一路没多少人。毕竟还是过年这几天,除了走亲访友,谁肯出来卖命。
正月十五近在眼前,终于是回了家乡。为她赶车的小家丁一路激动地说了无数遍他要回去娶他的姑娘,惹得她又伤心了起来。
她的姑娘在哪里呢?
老乞丐从可怜的骡子上一跃而下,安抚骡子似的,拍拍它的屁股:“乖家伙,这一路可辛苦了,过会儿带你吃好的。”
那位高人也随之下了骡子。
两人牵着骡子走在慢悠悠的马车前头。那匹马闲庭信步,家丁倒是着急,他却不能越过这两位高人,只得慢悠悠地走。
“那恶灵是什么样的?”那位高人放慢了骡子,和马车并排而行,隔着一层帘子,韦湘渐渐地讲了那些恶灵如何只是一些火中烧死的孩子的怨念,后来如何从书房被放出来,和其他的怨恨混在一起,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都是秦扶摇说给她听的。
她双手环膝说得平静,等那位高人听过,便胸有成竹道:“我懂了,招魂幡和黑狗血你们有吗?”
“没有,这大过年的去哪儿给你置办,招魂幡好说,我回老窝去给你找找,黑狗血可得找很久了。”老乞丐搭茬,又探过头来,“小伙子,你别急,你们奶奶心情不大好,你可别多说话惹了她哭。慢慢走,走得快了缓不过劲儿来。”
韦湘听了一耳朵,没做声。
“我们先去置办了,到时候进去就能住。”老乞丐又自行安排了一番,便听得骡子的蹄子踏在地上闷闷的声响,渐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