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轻轻嗯了一声,提起裙摆,走进了院中。
“干娘要找你议事,却没找着,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就过来寻人了。”
任盈盈问:“是什么事?”
程英在她身旁站定,道:“还不是五岳剑派的事情,岳不群这回总算是当上了五岳剑派的盟主,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动作了。”
任盈盈哦了一声,看起来并不十分惊讶,只是道了一句:“五岳剑派的大比已经结束了啊。”
程英点头。
“消息是刚刚传到黑木崖的,如今神教上上下下如临大敌,只等教主你出来表态了。”
任盈盈叹了口气,“这个江湖,从来就没有个平静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程英道:“恒山掌门那样与世无争的性子,还不是也要走下山淌这趟浑水……也只有这里,才算得上是黑木崖难得的清雅之地了,难怪你一有空就往这里跑。”
任盈盈苦笑。
“是呀。这里本就是东方教主用来‘隐居’的地方,只可惜他压根没来这里住上一住,就白白便宜了我这个新教主。”
程英沉默了许久,也微微笑道:“他们那年走的匆忙,连个像样的传位仪式都没有,就连我和澄碧,都是半路被抛在恒山派的地盘上的。也不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现在又过得如何了……”
她想起了那道青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挺直的脊背,不断抚琴的动作,以及弯下腰咳血时脆弱的样子。
他说,对不住,我救不了你表妹了。
似乎是从那一句话开始,她的生活便天翻地覆,变成了她从来不曾想象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