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过了良久,他又猛然转回来,一把抓过江云楼的另一只手,搭上脉搏,细细感受。

他忽然厉声质问道:“你之前用过什么药?!”

江云楼愣了一愣,随即把黑木崖上的老大夫开的药方念给了平一指听,平一指听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你还吃了别的方子!”

江云楼只思索了片刻,便懂了他指的是什么,于是将从前在大唐时吃的药方背了出来。

他从前在万花谷治过病,那时候他年岁尚小,并未身怀高深内力,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万花谷。他后来投入长歌门后,万花谷中的师兄师姐虽不爱上门看他,亦时不时给他写信关怀一番。

至于为何不爱上门……咳,长辈之间吹胡子瞪眼的事情,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药王门下的弟子在医道上走的是差不多的路子,遇上疑难杂症,师兄妹之间亦是有商有量,实在搞不定的就去请教师父。

正因如此,如今平一指这一副要寻衅滋事的模样,江云楼还是头一次遇见。

平一指听着江云楼念完药方,眉头紧皱,忽然重重哼了一声。

“庸医,庸医!”

江云楼蹙眉道:“前辈何出此言?”

平一指道:“手段忒也温和!你这寒毒就应该下猛药连根拔起,拖拖拉拉温养这么多年,不仅没治好病,你的身体已经吃不进寻常汤药了,老夫问你,这黑木崖上别的大夫给你开的方子,是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江云楼心中微有些不快,但仍是答道:“的确如此。但我就医那年不过三岁,如何能用猛药?”

平一指冷笑:“他不敢下猛药,就说明他没用!若换了老夫,别说已经三岁,就是刚出生三天,老夫也有办法把药给你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