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楼却摇摇头,笑容满面道:“不行,不行,我这副身体,怎么能真的去祸害别人?若我早亡,对方岂不是可怜的很。”
他语气认真道:“虽然我也支持对方改嫁,但总归还是耽误了人家……”
他说着说着,自己倒先笑了。
“你瞧我,孤家寡人一个,想的却比有家室的人还多,当真是操碎了心。”
他笑容真挚,神色中并无悲观自嘲的意味,反倒认真又温暖,就如他从不以悲伤的曲子起头一样,他身体虽弱,人却比世上的大多数人乐观积极多了。
东方不败深深凝视他许久,神色略略缓和下来:“说起你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听红笺回报,似乎是中毒。”
江云楼果然毫无警惕之心,坦白答道:“是啊,不过那已是上一辈人之间的恩怨了。我娘怀我时中了毒,所以我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便也中了这毒,大夫说我活不过三岁,可把我爷爷气坏了……不过你看,我已经十九岁了,再过一年就及冠,可见我还是有福气的。”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道:“及冠之时,你总应该回一趟家罢。”
江云楼神色微黯,又很快舒展开:“不用。爷爷在我很小时便破例给我取了字,字长生,已经记入族谱了。”
长生……
简简单单,却饱含祝福的两个字。
东方不败揉了揉额头,一双眼睛静静合上,掩住了几分醉意。
他觉得自己大约真的是醉了,不由自主就与眼前之人闲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