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咬着糖人,听的入了迷,不由想起了江云楼搭救他的那一夜,一身青衣的男子也是这样背对着她,站在银白的月光下,明明是单薄至极的身子,却像是永远不会倒下一般。

琴声渐入佳境,跌宕起伏,连绵不绝。

童百熊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心道这小子的琴弹的确实很好,也难怪东方兄弟也说一句好。

一曲高山流水奏毕,曲洋犹自沉醉在琴声的意境里不可自拔,江云楼见状,拨动琴弦,又转而弹起另一首曲子来。

清幽的琴声流入心田,正是曲洋这一辈的老人会喜欢的调子。

琴声哀而不伤,又带着几分洒脱,不同于原曲的意境,融入了弹奏者自己的风格,曲洋听罢,终是赞道:“你这一曲少了几分沧桑悲凉,却也弹的极好,后生了得。”

江云楼低低咳了一声,浅笑道:“晚辈阅历不足,弹不出原曲该有的意境来,实在是惭愧。”

曲洋欣慰道:“你年纪轻轻,尚未经历的事情还有很多,又哪里来的沧桑经历?待你活到了我这个年纪,自然就学会沧桑了。你这样很好,若是刻意追求悲凉,反倒落了下乘。”

这两首曲子后,曲洋对江云楼好感大增,当下便道:“下次我将我的爱琴带来,我们再好好切磋交流一番。”

江云楼自然点头应是。

长歌门人人爱琴,门中更是处处都有美妙的琴声响起,来到黑木崖后他还颇有些不大习惯没有琴声的氛围,如今结交了一位爱好音律的前辈,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江云楼看出曲洋已经有几分技痒,便主动让出位置,向他请教方才那首曲子,曲洋欣然应允。

让出位置的江云楼立在一旁,却忽然回过头,看向东方不败,语气如常道:“你不坐么?”

桑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