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下邳治理得当,然陶恭祖背道任情,长此以往,徐州乱矣!”戏志才肯定了顾祁的问题,然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广陵太守琊邪赵昱乃是徐方名士也,以忠直见疏,却被陶谦强硬的请出来做官,而曹宏等谗慝小人,却被亲之任之,如此刑政失和,良善多被其所害,若是不乱简直有违天理。
虽未到过徐州,但是徐州城中各个官员将领戏志才皆熟知于心,若是连这都不了解,两眼一抹瞎的直接进城,他这么多年的书也都白读了。
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若不是吕布到来,下一年的徐州就完全看不到如今黎民安康的局面了,顾祁收回视线,听戏志才接着说。
如果没有他们进徐州,不久后陶谦的手下就会杀了曹操的父亲一家,然后惹得曹操什么都不顾前来攻打徐州,过一城屠一城,不留一个活口!
“如今进入下邳,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
顾祁对戏志才接下来的规划很是好奇,是直接拳打袁绍脚踢曹操占据北方,还是任由袁绍曹操二虎相争南下打扬州,话说现在孙策还没打下东吴那一片基业,正是一个极其好诱拐的良将啊!
“忠自有打算!”戏志才挥了挥手中的羽扇,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陶恭祖与公孙伯圭交好,若无意外,接下来的徐州会乱上一阵。”
顾祁最初看到戏志才手中的羽扇时很是有些错乱,习惯了之后才将心中那股子奇怪的感觉排除掉。
不知道三国时期的文人谋士是不是都喜欢随手拿着把羽扇,从他来到到现在看见的拿扇子的文人不下几十,然而,脑海中诸葛亮手持羽扇的形象又太过深刻,因此每次看到都会感到略微的不自在,还好,他手中没有羽扇,有针就够了!
听到戏志才说道公孙瓒,顾祁微微摇头,“先生多虑了,公孙伯圭分不出心到此地,所虑唯有徐州城中现有之人而已!”
“哦?”戏志才手指扣着马车中的小桌子,眼中划过一丝亮光,“此话何解?”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顾祁哀叹一声就不该多嘴,先生也是,直接说不就行了,干什么非要卖关子,勾的人心里痒痒,
“公孙伯圭处有袁本初牵制,如今公孙伯圭北败乌桓南破黄巾,正是得意之时,岂会放着青冀两州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戏志才点点头,道,“以公孙伯圭的性子来看,确实说的过去,但近在眼前的曹孟德呢?”
先生,这可是您之前打算投奔的人,现在就开始毫无顾忌的算计了吗?
顾祁悄悄吐槽了一句,但是也没有看不过去的意思,各为其主的道理他懂,便是在曹操手下干过的人在跳槽的时候也会毫无保留的下死手,更何况戏先生还没来得及在曹操当谋士呢!
“先生,曹孟德根基未稳,袁本初与公孙伯圭相互牵制,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插手,敌人的敌人……可是会变成朋友的……”更何况,曹操和袁绍原本就是朋友,有了共同的敌人,不还联合在一起先一致对外再解决内部问题?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听着顾祁口中冒出来的话,戏志才细细思量一番,竟是觉得非常有道理,锦书这时不时冒出来的句子看着粗浅,思考下来竟是格外有神意,果然,就该慢慢引导这让他多多发言,总是闷在心里怎么行?
若是说袁绍曹操之处的情况戏志才不清楚,那是假的,但是,为了让顾祁习惯能够发表意见,他做到这个地步容易吗,果然还是年纪大了,在和年轻人的交流方面都有问题了,若是奉孝在,这二人向来无话不谈的,已经而立之年的大年龄戏先生感叹道。
顾祁这么说并不是全无根据,因为,不管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不久之后公孙瓒便会发兵南下攻打袁绍,这时在公孙瓒手下的刘备屯兵高唐,单经屯兵平原,袁术从南阳出兵,加上陶谦在己屯发干自东方迫之,东南北三方同时逼近袁绍和曹操,原以为三对二妥妥的完胜,但是,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
因为,袁绍曹操二人合体,组成了超级联军将刘备单经陶谦袁术公孙瓒挨个打败,公孙瓒回了幽州之后甚至都不敢出门,之后袁术虽然又联合了外人入陈留封丘准备和曹操争夺兖州,但是,架不住袁绍曹操联手战斗力爆表啊,于是三战三败,只得逃亡九江。
亲兄弟之间能打成这样也是够了,若是这俩能一心,这不可直接占据了大半的天下了吗?
顾祁接着和戏志才讨论着,希望能从他口中抠出来什么东西,但是,戏志才好像就是要吊着顾祁的胃口一般,左右就是不肯说到正点之上,看着顾祁憋屈不已还没话说的样子甚至还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