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说什么,和在家时没两样。

前九张是写给她的,后八张是写给清和的,还特特提醒了她不能看。

池夫人一笑过后保留了前面的页数,剩下八张此刻妥善放在绣春别苑沈姑娘的梳妆盒。

料想写给清和的话不会正经,她的女儿,她还是知道的。

否则作何不准人看?

池夫人爱怜地抚摸家书的边边角角,眼眶发酸,脸别开,担心不小心掉了泪晕湿上面的墨字。

她有夫君有孩子,可惜她的夫君和孩子都有大事要忙,都不在身边。

阿蘅写过这封信,再无其他信送来。池夫人长叹一声:“这孩子。”

报喜不报忧。

想得到她的讯息,只能通过一封封战胜的战报来揣测,她都不敢想自己的小棉袄去了边关,再回来是什么样子。

高了胖了,瘦了还是黑了?

身上有多少伤?

不敢想。

不敢细思量。

身在将军府的池夫人对信默然垂泪,身在绣春别苑的沈姑娘左等右等等不来第二封家书,狠心将某人寄来的情书锁起来,眼不见为净。

恐见之细想,又恐相思无门,生生熬苦了青春。

清早,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叫。

妄秋穿过一道道垂花门,脚步轻快兴冲冲走进一处门院:“小姐!小姐!”

柳瑟温声走出房门,轻声问:“怎么了?小姐刚睡下。”

听“刚睡下”这样的字眼,妄秋立时噤声,放轻脚步凑到柳瑟面前,欢欢喜喜瞅了她两眼,实在忍不住雀跃,小声道:“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柳瑟不自在地避开身子,别扭又好奇,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