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生下来被册封为太子,父皇疼他入骨,亦少有苛责他之时,也就那回骂得他狗血淋头。

更别说皇妹喜欢池蘅是池蘅的福分,竟会遭到池蘅的拒绝,如此给脸不要脸的人,他有什么比不过的?

他瞪了绵绵一眼,绵绵一愣,当场扯着嗓子哭出来:“我要池哥哥,我要池哥哥回来……”

她一哭,其他依赖池蘅的孩子纷纷响应。

稚子哭喊声钻入每个人的耳。

这人最怕比较,一旦用相同的准绳来衡量,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钦差大人可从不会惹哭小孩。

太子面上挂不住,不好当众真与不懂事的稚子计较,甫一露面,拂袖而去。

绵绵哭得厉害直打哭嗝,泪濛濛的眼睛转呀转:哎呀,终于把坏人赶跑了呢。

官员们面面相觑:这岂是一国储君的胸襟度量?他们的太子,这是不容人啊。

太子容不容人,在云城过得如何,不在池蘅的考量当中。

她更没想过早慧的绵绵真就歪打正着弄懂了‘抢功’的意思。

为了不让半路来的哥哥抢走池哥哥应得的,那么小的女孩联合起一帮比她还小的小孩,在云城暗戳戳和一国太子较起劲来。

成年了的储君,站起来不到太子腰高的稚子,两者放在一块儿,实在滑稽可笑。

可笑之余,不禁令人担忧运朝的将来。

近乡情怯。

站在别苑门口,池蘅小心整敛衣领。

守在别苑的门子见了她忍不住笑:“小将军,小姐在里面等着呢。”

不就是晒黑了点,还能不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