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掀她里衣的冲动,心下生涩:“那道疤还在吗?”

池蘅慢半拍才想起她所说之事,眼看清和姐姐眼圈泛红,她急忙宽她心:“我…我是男儿,身上留道疤算什么?”

“阿池,那件事现在想想我还心有余悸。你为何要救我?你比我还小两岁,为何要扑过来?”

事情过去了八年,那道疤始终存在池蘅腰间。印记一样,仿佛留着故意教人心疼,用尽好药怎么都消不了。

沈清和记得很清楚,那是腊月初一,大雪茫茫。

她首次应人邀请紧张地溜出门,原以为以心交心会得到渴盼的友谊,结果喊她出来的人是想看她孤立无援被冷落。

她生下来身子弱,明明也是将门之女,长至八岁,隔壁六岁的池三公子提着十五斤的大刀在下雪天舞得有模有样,她只能病歪歪窝在暖房捧着手炉掉眼泪。

将门的孩子看不起她,书香世家娇滴滴的小姐不愿和她玩。

八岁之前她一个能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那天她背着爹爹跑出门,被人好生一顿奚落,孤零零走在回家路上,碰见呼朋唤友玩得起劲的池蘅。

彼时池沈两家为争将门之首闹得不可开交,隔着一堵墙,她没少听池大将军骂自家爹爹。

两家大人关系不好,池蘅对她观感也不好。

她第一次见池蘅,池小将军藏在池将军身后朝她做了个鬼脸。

一身稚气,怪可爱的。

第二次见他,赶上爹爹和池将军打了一架,爹爹左脸挨了池将军一拳,池将军胸口受了爹爹一掌,不分胜负,两败俱伤。

当天池蘅翻墙偷跑到她院子,在她作画的桌子丢了一只死掉的小鸟。

没吓到她,池蘅气得翻墙的时候不小心栽下去,摔断了腿。

事后她担心了他三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