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将军府那些人近来对待林思慎的小心翼翼,席浅是真的动怒了,她阴沉着脸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几个瓷瓶,依次打开倒出浓稠的膏体糅合,然后均匀的涂抹在林思慎双膝按捏。
席浅下手不轻,林思慎只觉得膝盖又热又痒,一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知道痛了?”
虽然气上心头怒其不争,可席浅到底还是心疼林思慎,略显粗暴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许多,可面上她还是不依不挠没好气的斥责。
“林思慎啊林思慎,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就仗着我就会医治你?别人不知晓你,我还不知晓你,你成日跪在门前哪里是给九王爷给别人看的,你分明是在折磨你自个儿。”
“把腿给跪废能做什么,是能让仇人看着害怕,还是能替她沈顷绾报仇?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你竟也做得出来,说你没出息,你还真就没出息到底了。”
也就只有席浅,敢在这时毫不留情连嘲讽带管教的斥责林思慎,别说骂她,若不是看林思慎现在腿脚不便,席浅甚至想要将她拉出去过过招,狠狠的痛打一顿。
今日突然被席浅按着劈头盖脸一通骂,且句句都戳中了林思慎的心事,原本压抑着满腔恨意的林思慎被骂的有些懵了,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她本想问问郡主的情形,可见席浅一直沉着脸,又有些不敢问了。
就这么踌躇好半天后,林思慎才终于弱弱问了句:“乳娘,郡主今日怎样了?”
果然,一听她这么问席浅被气笑了,她没好气的回道:“你不如问问自己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