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芜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瞬间又被他扯进汪洋大海之中,颠倒着,动荡着,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高,眼见已经到了顶峰,谁想下一波风浪来时,原来还有更高的顶点……
待醒来时,窗纸上早已经白亮亮的,浑身无一处不是酸软,崔恕的胳膊揽在她腰间,压得她动弹不得,糜芜半闭着眼睛,摸索着去扳他的胳膊,耳边随即传来他喑哑的声音:“醒了?”
“没醒。”糜芜忙闭上眼睛,挣扎着想要离开,“不许闹我!”
崔恕低低地笑着,紧紧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薄唇跟着便凑过来,咬着她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道:“新婚之时不用上朝,宫里又没有长辈,也不用跟谁晨昏定省,你爱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没人闹你。”
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糜芜忍无可忍,道:“崔恕!”
“嗯?”崔恕手上使力,把她合身扳过来面向自己,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明明就是你在闹我!”糜芜急急用手挡住,嗔道,“昨晚闹了大半夜,我还没睡够一个时辰,你又闹!”
崔恕趁势便去吻她的手心,笑着说道:“帝后行周公之礼,为皇家开枝散叶,此乃国家大事,怎么能说是闹?”
他的吻顺着手心移上去,在她开口之前,便封住了她的唇。
喜烛依旧燃烧着,日色被挡在窗外,帘钩轻轻晃动,帐中的春色,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