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只在墙的最高处开了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窗,糜芜站在小窗下,紧皱双眉。皇帝眼下应当还没醒来,否则不至于不来救她,那么崔恕呢?以她对他的了解,崔恕绝不至于毫无防备,为何他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小姐!”王嬷嬷嘶哑着声音叫她,“太太有些不好了,小姐,我求求你了,你想想办法,救救太太吧!”
昨日郭元君下令将她们三个关在一处,顾梦初撞墙之后虽然没有致命,但伤口一直流血不止,郭元君并没有让人给她处理,这么耽误了一天多,此时眼看着命在旦夕。
糜芜走到近前,就着暗淡的光线看了看,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经渗透了血迹,如果再不医治,单单流血就能死人。
这包扎没法用了。糜芜拽住衣衫下摆用力一扯,嗤啦一声撕下一大块布料,跟着取掉顾梦初额头上被血浸透的布条,重新包扎了,牢牢扎住。
“小姐,你在宫里这么久,肯定有法子,你救救太太!”王嬷嬷抽噎着哀求道。
“我能有什么法子?”糜芜道,“你也听见皇后说了,要处死我呢。”
王嬷嬷六神无主,正在惶恐时,门突然开了,谢临站在门外,向着糜芜一笑,道:“走吧。”
竟然是谢临。糜芜也是一笑,轻快地向外走去,王嬷嬷扑通一声跪下了,向她连连磕头:“小姐,我求求你了,救救太太吧!”
看来,自己还是心肠太软了。糜芜看向谢临,轻声道:“你有没有法子救她?”
谢临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向王嬷嬷手里一扔,道:“白瓶外敷,绿瓶内服,一天两粒。”
房门很快关上,挡住了王嬷嬷的声音,糜芜跟在谢临身后,才发现他竟是往福宁宫去的,心里突然一喜,连忙问道:“陛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