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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这样美,却又这样可恨,崔恕心中纵然百般不肯相信,呼吸却不可控制地凝住了,一阵阵窒息般得难过。

然而她并不肯放过他,红唇轻启,又道:“我今晚之所以见你,只是不得不跟你透个消息,免得你轻举妄动,连累了我,你该不会又想岔了吧?”

“只身赴约,孤男寡女,只怕,是你有意让我想岔。”纵有千种不舍,崔恕还是放开她,冷冷说道,“你只有这点胆子么?敢做却不敢认。”

禁锢消失,心里却突如其来地一空。糜芜下意识地抚了下手腕,微微一笑:“我什么也没做,你要我认什么?”

“没做?”崔恕看着她,带着几分讥诮,“那你为何在此处,为何与我在一起?”

“皇后盯得紧,有些事情我须得跟你通个气。”糜芜道,“崔恕,外面想必这阵子正在到处找我们,我们没时间闲磕牙,快说快散吧。”

她又用了我们两个字,在她心中,大约并没有将他完全踢出去吧。崔恕移开目光,声音低下去:“你要说什么?”

“我先说我知道的,待会儿你把你知道的也告诉我一声,只要我不露破绽,你就是安全的。”糜芜道。

认识到至今,这是头一次看见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她怕与他的纠葛被皇帝知道,可见无论她如何嘴硬,那些过往,也并不能够消失无踪。崔恕淡淡说道:“陛下已经知道你我过去相识,眼下只要你我能够坦然相对,自然不会引人疑心。”

只要坦然相对,自然无事。道理她不是不懂,然而她今晚,还是冒险来见了他。

再想到之前,她几乎向皇帝说了所有的事,唯独瞒下了与崔恕的一切,糜芜恍然意识到,也许她对于这段过往,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决绝。

在恍惚中,她轻声道:“好,我尽量。”

尽量?崔恕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疑心更重几分。

糜芜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遮掩着道:“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苏明苑才是太太与老侯爷的女儿,当年太太为了保住爵位,使了一招偷龙转凤。”

这话头转的太硬,她的语气也有些急迫,崔恕心中越发狐疑,盯着她说道:“江家微不足道,此事不至于掀起什么水花。”

“不,我不是说这个。”糜芜被他看得有些窘迫,下意识地别开了脸,“我第一次见陛下时,只是说了姓名,陛下便问我,是否是江嘉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