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苑等那妇人出门时,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求那妇人救她出白云庵,幸运的是,她赌对了,来的是芳华的人,问的是崔恕在江家时的事情,等苏明苑提到糜芜与崔恕有来往时,那妇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妇人带她离开白云庵后,苏明苑才知道她是皇后使唤的宫女,顿时又惊又喜。
当天夜里,苏明苑进宫,成了秾华宫的宫女,虽然皇后并没有交代什么,但苏明苑模糊猜到,应该跟崔恕有关——真没想到这个如此辜负她的人,竟然变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郭元君任由她跪在身前,只是不紧不慢地吃着茶,淡淡说道:“让你做宫女,也是委屈你的才貌了,若是你懂事听话,以后本宫给你谋个好出路。”
苏明苑心中一喜,也许,她有机会一步登天呢?她连忙向着皇后磕下头去,恭恭敬敬说道:“奴婢一定唯皇后娘娘之命是从,只要娘娘吩咐一声,哪怕是水里火里,奴婢也万死不辞!”
“很好,”郭元君慢条斯理说道,“你先下去学学宫里的规矩,留神别让人挑出错,等过些时候,本宫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苏明苑退下去后,芳华在边上低声说道:“娘娘为何要带她去福宁宫呢?若是被江氏看到,只怕要有防备。”
“正是要让她看到。”郭元君道, “他两个只要不动,本宫轻易拿不住他的错处,如今把知根知底的人都弄来了,不信他们还能沉得住气。”
她放下茶碗,轻笑一声:“芳华,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宫里的规矩,入秋之后各处便不再歇午,如今虽已是仲秋时节,但长日无聊,午后难免还是犯困,少不得要四处走动走动,才好驱散倦意。宋婉容这日用过午膳之后,便这么打着呵欠,去了同住在信美宫的胡昭容那里。
胡昭容此时正歪在榻上看宫女们绣花,见她来了,笑着说道:“正是想跟你寻个时新点的花样子呢,她们绣来绣去总是那几样,看着怪腻味的。”
宋婉容便道:“姐姐只管打发人去我屋里,花样子都在里间架子上的笸箩里,让丫头拿出来就行。”
她在榻前的椅子上坐下,伸头看了看宫女们正在绣的花样子,见是碧色珠罗纱上绣着鸳鸯,颜色十分俏丽,并不是她们这个年岁用的,宋婉容不由得抿嘴一笑,道:“我知道了,姐姐这是要给二皇子选妃准备的吧?”
胡昭容笑道:“正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二皇子侧妃的位置还空着一个,就看这次能不能选一个合适的,若是选到的话,我总得给新妇做几件新衣裳,正好昨儿从库房里翻出来几匹珠罗纱,就让她们先做着。”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关于选秀的闲话,胡昭容便道:“妹妹听说了没有,皇后宫里昨日新添了一个宫女。”
宋婉容道:“芳华这几天忙着审案呢,皇后想是手下使唤的不够,所以才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