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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怜自伤都是无益,皇帝的心意从来都不是其他人可以左右,唯有努力在他心里扎下自己的影子,让他不忍不给她一个将来,她才能杀出一条出路,不至于落到那个“可想而知”的境地。

崔道昀不觉也笑了起来,轻声道:“你放心。”

他会想出一个妥当的法子来安置她,至少在他身后,不会让她落得无依无靠。

糜芜心中稍定,又道:“今天我还见了贤太妃,她痛风的毛病犯了,还得打点银子,才能找到大夫。”

宫里看似吃穿不愁,其实处处都需要银钱,崔道昀虽然并不很清楚中间如何操作,但也是听说过这些情形的,想必她在担心这个?他摸摸她的头发,轻声问道:“是不是担心手里没钱?”

就见她先是重重地点头,跟着却又笑道:“如今还有呢,进宫的时候哥哥给了我一千两银票,还装了一袋散碎银子给我使,反正宫里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我都攒着呢,万一有什么急用,正好能用上。”

崔道昀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攒钱或者缺钱的感觉,即便以往边疆有战事国库吃紧时,那种焦虑也是因为国事而生出的焦虑,与她这种细心攒下银钱以备将来的做法还是不同的。

只是,她特地在这时候提起银钱,也不可能只是随口说说。崔道昀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向她说道:“朕猜你是在提醒朕,该给你月例钱了。”

就听她毫不迟疑地接口说道:“陛下圣明!”

崔道昀笑出了声,点头道:“是朕疏忽了,竟然忘了给你发月例,今日太晚,明日就给你补上。”

她的身份至今没有明确的说法,就连名字也不在册上,内廷局那边自然是没法给她发月例的,他倒是也给混忘了。

皇帝果然最是明白她的心思,只略一提醒便猜到是怎么回事。糜芜站起身来,向他福了一福,脆生生说道:“多谢陛下!”

崔道昀摇摇头,笑道:“你呀。”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便道:“有朕在,你还愁没钱么?”

她却理直气壮地应声答道:“钱这个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市井中有句俗话,道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崔道昀笑出了声,随手揉揉她厚密的头发,道:“看来朕得多给你发些月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