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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芜道:“你跟我说这个,是想如何?”

宁嫔怔了一下,迟疑着说道:“我,我只是觉得,应该跟姑娘说一声。”

所谓跟她说一声,无非是因为见不到皇帝,所以想借她的口,把此事告诉皇帝。糜芜笑了下,道:“你这些话,我是不会跟陛下说的。”

宁嫔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只得勉强维持着,低声道:“我知道,原本也不该来打扰姑娘,我只是怕姑娘误会了我……”

她停顿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说道:“我进宫十五年,陛下到我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之所以能到嫔位,全是惠妃姐姐替我在陛下面前说话的缘故,江姑娘,我既没有孩子,也没有宠幸,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理由害你。”

她看着糜芜,低声道:“至于说六皇子,我入宫时,他已经不在这宫里了,我从未见过他,更加没有理由诬陷他。江姑娘,我这次来找你,的确是抱着希望,盼望江姑娘能在陛下面前替我辩白一声,但姑娘若是不愿意说的话,也就罢了,我相信陛下和皇后娘娘必定能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

听她的说话,倒是个头脑清楚的人。糜芜思忖着,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宁嫔见她自始至终都不怎么搭茬,心里越发失望,只得福了一福,道:“多谢姑娘听我唠叨,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她转身要走,糜芜却叫住了她,低声问道:“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若是你肯如实跟我说,我就把你的话转告给陛下。”

宁嫔心中一喜,连忙停住脚步,转身说道:“姑娘有什么要问的?”

“惠妃娘娘是得了什么病没的?”糜芜问道。

宁嫔回忆着说道:“惠妃姐姐一直有腹痛的毛病,天气一冷一热,或者吃饭不留神,或者伤了神思,都会犯病,这些年来陛下一直给她求医问药,可惜始终没能根治,据说就是因为这个没的。”

这么说来,是有经年旧疾,因此致命?那么赵嬷嬷看到的脉案又是怎么回事?糜芜沉吟着问道:“惠妃生病的时候,你见过她吗?”

“见过一次。”宁嫔叹口气,声音里便有些哽咽,“大约姐姐过世前半个月的时候,我还跟姐姐一起裁了衣裳,再后面姐姐身子不爽快,懒得见人,我几次请见都没见到,还想着等姐姐好了再说,没想到竟那么没了……”

也就是说,至少在过世前半个月的时候,惠妃还行动如常,还能跟人一起裁衣服,后面就突然恶化,香消玉殒了?这个腹痛的旧,疾,未免过于严重了些。

糜芜思忖着,道:“好,我知道了,等我见到陛下,我就把你的话转告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