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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男人危险,但她还是错估了自己可能付出的代价。如今,该走还是该留?

她柔软的身子在这一瞬间突然僵硬了,崔恕察觉到她无声的抗拒,然而身体中媚意翻涌,他并不准备停手。她既然敢来,既然敢诱惑他,就该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糜芜察觉到停在手心处那双凉薄的双唇突然热了起来,男人的呼吸似烈酒,一下一下扑在她手上,令人无端恐惧。

糜芜用力推开他,转身要逃,下一息,腰身一紧,崔恕竟扯着她腰间的衣带,将人拽进怀中,他随即起身,左臂一舒箍紧了她,右手便抬了她的脸,薄唇寻着她的红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压了下来。

电光石火之间,糜芜奋力抽出一只手,飞快地挡在他唇上,抬起了眉:“崔恕,条件还没有谈好,你未免太心急了。”

那只手是挡不住他的,然而她的话却能。崔恕满心的热切顿时凝住,他稍稍向后,淡淡问道:“你要什么条件?”

“我不做见不得光的女人。”糜芜推开他,整了整衣襟,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你想要我,就得娶我。”

“我会给你名分,但以你的身份,做不了正妻。”崔恕也在椅子上坐下,冷淡了神色。

糜芜心思急转,立刻问道:“因为江家被夺了爵?”

好灵透的心思,瞬间就知道了关窍在何处。崔恕知道她在试探他的身份,却还是答道:“即便不夺爵,也是如此。”

糜芜浅浅一笑,摇了摇头:“若在从前,忠靖侯的女儿,还配不起你么?”

这话已经不能回答了,再答就透露了太多。崔恕淡淡说道:“你还有什么条件?”

糜芜嫣然一笑,站起了身:“我不做你见不得光的女人,但也不做妾,眼看是谈不拢,那就不谈了吧。”

她提起灯笼,抬步向外走,崔恕看着她的背影,沉下了脸。

他没有出声叫她,她便也没有停,就这样一步步走出书房,走出三省斋,消失在夜色中。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女儿香气,崔恕伸手灭烛,胸臆中突然烦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