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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顾梦初这么多年,在侯府也只比主子差一点,从没有谁敢这么待她。

糜芜拍着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声音清冷:“打的就是你。”

放下手时,脸上已经一片寒霜:“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看在太太面上叫你一声嬷嬷,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在我面前动手动脚了!

“让一个下人对着小姐喊打喊杀,还敢把脏手伸到小姐身上翻衣服,如果这就是侯府的规矩,我还巴巴地回来做什么!我这就走,宁死不受这口恶气!”

话一说完,她立时迈步往前走,谁也没想起来拦她,那些婆子们目瞪口呆,早已愣住了。

“好一朵带刺的玫瑰花!”红衣少年的眸子亮闪闪的,“明恕,难道她真的要走?”

“不会。”崔恕的目光追随着糜芜的身影,淡淡说道,“她在赌。”

赌侯府接她回来是别有用心,赌他们不敢让她走。

可此时糜芜的心里,一半是在赌,另一半,却真是有些想回家。家里虽然苦,总有阿爹相依为命,那几间破屋之中,总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不像这里,一重重全是冰冷的算计。

她找不到症结在哪里,既如此,不如撕破脸一闹,总会有个结果。

树影后面,崔恕低声吩咐随从:“通知紫苏,及时把倚香院的动静报给我。”

他转身离开,红衣少年紧走两步跟上他,道:“我有些不放心,王婆子凶悍的很,只怕她这么硬来要吃亏,不然你找个借口去看一眼?有你在,王婆子总会有些顾忌。”

崔恕看他一眼,道:“回来头一天就把侯府闹得天翻地覆,还敢打王婆子,你觉得她会吃亏?”

“你呀,真是心硬。”红衣少年摇摇头,“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王婆子可是在侯府横着走的人物。”

“想帮你帮,我没兴趣。”崔恕脚下不停。

红衣少年停住脚:“那我找江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