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去世的时候她年纪太小,其实并不记得太多,这些都是阿爹告诉她的,肯定不会有假。
刘氏皱眉细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没有这么个人。”
糜芜一颗心沉了下去。刘氏没有理由骗她,那么江绍为什么说她是他妹妹?顾梦初又为什么知道娘亲手上的红痣?
“也许我娘不是丫头,而是府里其他人?”她不甘心地追问。
“可以了。”刘氏摆摆手,“头一回见面,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我也都跟你说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乏了,你走吧。”
糜芜一阵失望,却还是站起身来,恭顺说道:“是,那孙女走了,祖母保重。”
出了院子,糜芜凭着记忆往回走,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段从没见过的围墙,糜芜站住脚,无奈地笑了一下,看来她,走错路了。
来的时候遇见了打扫的婆子,给她指了路,原本想着记性好,应该能摸回去,没想到到底还是记差了。
她抬头看着日色,推测着西边的所在,试探着往那边走去,刚走出两步,身后一声轻响,回头看时,一个红衣少年正从墙头跃下,看见她时怔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糜芜也怔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崔公子?”
青天白日,虽然是翻墙进来的,但对方衣饰华贵,见了她也不惊慌,显然不是贼人。侯府中年轻一辈的男子,除了江绍之外,就只有老侯爷江嘉木收留的故交之子,崔恕。
红衣少年笑起来,道:“不是。”
他上下打量着她,问道:“我从未在侯府见过你,你是谁?”
糜芜猜不到他的身份,又见他不肯表明,便也只是一笑,道:“那么,再会。”
她快步离开,红衣少年饶有兴趣地目送她消失在花木深处,这才转身向南,走到尽头处推开角门,大步走进三省斋中,叫着崔恕的表字说道:“明恕,我刚在花园里碰见一个美人,江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人物了?”
崔恕坐在棋坪前,拈起一枚黑子,淡淡说道:“大约是江绍刚从乡下找回来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