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屋子,房间里空落落的,阿夏一直没有回来,庭院的枫叶早就变红了。
我记得阿夏不是京城本地人,但她出生的村庄距离京城不远,家里似乎还有一个哥哥。
她很少和我提起自己的兄长。
八兵卫问我需不需要陪同,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转身上了牛车。
牛车的车轱辘碾过地面的石子,嘎吱嘎吱地发出声响,侍从举着火把在前面照明,傍晚时分的光线稀稀拉拉,隐约勾勒出村庄的轮廓。
“阿夏?”背着木柴的樵夫眯起浑浊的眼睛,“阿夏是个好孩子,她的哥哥生病了,她一直忙着照顾呢。”
我谢过那位老人家,前面的路不太好走,牛车过不去,我拎起裙摆下了牛车,高大的树木遮去了残余的日光,火把的光亮在林间摇曳着,像浮在暗中的生物。
阿夏的家在小路的尽头,我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应答,拉开木门,围炉周边空空荡荡,散发着药味的被褥里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我离开房间,来到堆积着柴火的后院,跟在我身后的侍从啪嗒一声,松开了手中的火把。
地上倒着一具尸骸,腹部敞开,血肉被吃得只剩白骨,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头部,如果拨开那海藻般纠缠在一起的长发,我知道我会看见阿夏的脸。
「阿夏,你真是一个好人。」
——她有些害羞地避开我的目光,低头看向那位医师留下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