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过于荒谬,我甚至有些想要发笑。

“我想去医学院读书。”

“为什么?”

无惨耐心地问我,扮演着他那个温文尔雅的角色。

“不为什么。”我告诉他,“现在这个愿望也没什么用了。”

从一开始,就毫无用处。

——我得救多少人,才能抵得上当年让他活下来的罪过?

在所有人都以为我的未婚夫会死去时,只有我不曾放弃。

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在好转时,只有我注意到了残留在他衣服上的血腥味。

“你看起来十分担心那位……松本先生。”无惨微微侧头,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

这个话题进行得太漫长了,而且毫无意义。

“是的,我很担心。”但愿松本先生没出什么事就好。就连这样粉饰太平的违心话,我也说不出口了。

我甚至没有询问,他为什么会知道约我出来的人是谁。

黑暗的河水在桥底沉睡,小雪从夜空朝大地坠落。我忽然就不想装了,那些无聊的客套话,无聊的笑容,我忽然就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这种任性的冲动非常危险,对产屋敷耀哉——对鬼杀队那边的所有人都极其不负责。

鬼舞辻无惨有多个心脏和大脑,就算被砍断脖颈也不会立刻死去。他可以拟态成其他生物的模样,完美地混迹在人群当中,时隔四百年好不容易被捕捉到踪迹,不能因我一个人就让所有人的努力都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