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那些侍女仆役口中的当事人,我偷听了几次八卦。
八卦还没追完,流言先从城中消失了。因为跟着消失的还有城中的几位侍女,其他人都闭紧了嘴巴,我稍微起了一点波澜的生活又落回一潭死水。
维持一潭死水的生活,在群雄逐鹿的年代其实是一种奢望。
送信的乌鸦抖抖羽毛,展翅消失在夕阳西沉的方向。
风中有硝烟将起的味道,战火最迟明天就会烧到这座城池的城门底下。
我将纸团扔进香炉里,背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名叫阿秋的少女是照顾我的侍女中年龄最小的,出身贫苦的渔家,家乡据说有年少相识的竹马。
举止十分沉稳得体的少女,唯独在说起那位少年时,整个人由内而外会绽放出生动的光彩。
我熟悉那眼神,也知道那份光彩从何而来。
“你已经多久没有回去过了?”
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提问,阿秋稍微愣了一下。
“已经……已经三四年了。”
我点点头:“你收拾一下行囊,现在就回家。”
伏在地上的少女一下子抬起头来。
我在做什么,在奢望什么,时隔多年,依然在试着补救什么,我心知肚明。
那是何等破碎而卑微的梦,我心如明镜。
我想摸摸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颊,但我克制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