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有命即便曾是这京城里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是东京城也丝毫不会为他多做任何停留。
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去,像是所有的黑羽卫一般。
待上马车的时候,柴祐琛已经在里头等着,他拿着一卷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虽然有马车壁,但他鲜少会靠着,做出那等慵懒的姿态。
这个人,一直都是这精神抖擞的,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你看着很累。翟准同你说了裴少都的事。”
谢景衣点了点头,听着马车外翟准飞驰而去得马蹄声,靠着柴祐琛坐了下来。
“不过是那些咱们一早想到了的事。裴少都试图拉拢翟准,但翟准这个人,你知晓的,桀骜不驯,只能奇袭智取,不可拉拢。上辈子大约是不成,被人除掉了。”
谢景衣说着,将头靠在了柴祐琛的肩膀上,柴祐琛挪了个位置,让她枕得舒服些。
要不然的话,以翟准疯魔的程度,后来不可能毫无姓名。翟老贼机关算尽,到头来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翟有命不太行了。等忙过这段时日,我要好好的歇上一段时日。刚刚重生的时候,我说要成为一手遮天的大人物。现在近在眼前了,倒觉得也不过如此了。”
翟有命一西去,谢景衣作为黑羽卫大统领,便正式出现在朝堂上,她可以去上朝,亦可以同阁老议事,简直是风光无限。
可那又如何?上辈子她同柴祐琛死了,大陈换了吴王姜和做皇帝,也照旧是大陈,动荡一段时日,又将回归平静。同样的或者不同样的朝臣,站在那里,山呼官家圣贤。
她做了黑羽卫的大统领又如何?亦如翟有命一般,不过是历史长河里的一捧沙。
就像这樊楼一般,再富贵的客人,也不过是个过客。
柴祐琛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谢景衣的脑袋,“累了就歇一会。本就是拥有了就不值钱了。”
谢景衣猛的坐起了身,“啧啧,妖精现原形了,拥有了就不值钱了?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