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个巴掌小脸当月亮井,没了边。人家一拍即合乾坤已定,还轮到着你一个小卒子叽歪?”
永平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端起桌边的水,咕噜噜的喝了精光,“现在舒坦了?”
谢景衣抽了抽嘴角,“舒坦了。”
永平侯翻了个白眼儿,“唉,老夫还是要说上一句可惜了。欧阳老贼和王老头子,是不行的,叫你爹趁早跟他们撇清关系。瞎眼了瞎眼了,一把年纪还光看脸。”
“若是我,就选你进宫。古往今来,那登顶的,那里有脸长得好看的?不是家世好的,就是聪明的。为何?脸老得快,脑子蠢得慢。”
永平侯说着,端起了茶盏,一看里头空空如也,将杯子一搁,“罢了,小兔崽子也不聪明,没看到阿爷的杯子空了?有点眼力劲儿!”
谢景衣笑了出声,拿起茶壶给他斟满了,“谁说的来着,咱们面对面,那跟照镜子似的。你要这夸我呢,是真心实意的我知道,您这骂我呢,你懊恼自己不够聪明,我明白的。”
永平侯哼了一声,不再说谢景音的事,转头又问道,“老贼好歹是你上峰,虽然人已经快要入土了,但他这个人,跟周公瑾似的,你别把他气死了,惹得一身骚。”
谢景衣从袖袋中掏出几块肉干,放在了点心盘子里,“我自己个做的,你咬得动。阿爷同翟有命,当年是很好的朋友吧。”
永平侯摇了摇头,“我没有朋友。”
谢景衣知晓他嘴硬,又说道,“我可没有气他,我这是在拍马屁呢!”
永平侯挑了挑眉,“何解?”
谢景衣啃了一口肉干,“寻常人拍马屁,只当是说甜言蜜语。可就像我给您吃糖人一样,甜的吃多了,齁得慌。得吃点咸的,压上一压。”
“任由翟统领当年再英雄,老了之后,也无外乎想着两件事,一件是怀念旧事,二件便是操心子孙。当然了,您不是一般人,不能做常理推断。”
永平侯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这个人,的确是一不怀念旧事,二不管子孙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