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音哈哈一笑,“阿爹阿爹,我们要有新的弟弟妹妹了,阿娘有喜了,恭喜阿爹!”
谢保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快步朝着翟氏走去,离谢景音远了一些,不是他这个做阿爹的嫌弃人,实在是,谢景音这大嗓门子,让他想起了在富阳县坐堂的时候,拿着杀威棍大喊威武的衙役门。
那种感觉,就是明明休沐了,却好像还在干活,抬起就要拍惊堂木“肃静”!
略有些心塞。
“这这……”等谢保林走得近了,又红着脸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最后只得瞧着翟氏一通傻笑,“嘿嘿,辛苦你了。”
翟氏娇羞的摇了摇头,“若是再能为谢郎添一男丁,那我也就圆满了。”
谢景衣无语的瞅着酸得倒牙的爹娘,给了黄郎中赏钱,又叫人送他回去了,顺便抓了安胎药来。
“阿娘,郎中既然让您躺着,要不明日,你就别去外祖家送年礼了吧,反正今日也见过外祖同大舅了。”谢景衣等了一刻钟时间,见父母二人还沉浸在欢喜中,眼见着连饭都不摆了,无奈的插话道。
谢景音一听,忙附和道,“正是,外祖母那个人,惯会挑刺。去年我们送的顶顶好参,阿娘自己个都舍不得用,她偏说是作假的;还有那手镯,又嫌弃花色不好,水头不足。阿娘还特意买了她最喜欢的点心去,她竟然说凉了不是那个味儿!去了也是受气,还不如不去!”
翟老爷的续弦夫人许氏,娘家是靠养蚕织锦起家的,后娘哪及亲娘好,虽然有翟老爷压着,并未作出什么虐待原配儿女的事,但也十分的刻薄。
更别提,她也生了一子翟关军,一女翟铜花,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每回他们回去,都要受些乌七八糟的鸟气。
谢景衣见翟氏还在犹豫,坚定的说道,“就这样吧,我在家照顾阿娘,阿爹带着哥哥姐姐们去便是。现在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孩子最重要,阿娘还要给我们生一个弟弟呢。”
“为什么是你在家陪阿娘,我也不想去?”谢景音问道,一脸的不服气。
这厮惯会偷懒,上次腊八节,也称病不起,没有去山庙吹风念经。
谢景衣胸脯挺了挺,“你想想啊,万一我去,一张嘴把外祖母还有二舅母气哭了咋整?去岁她还气得眼斜鼻子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