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好。”林斐道,“住一年,再回去,正好。”
反正谢玉璋守孝一年,原就不能冶游行猎,交际应酬。在这里虽远离了云京繁华,亦远离了云京的复杂,叫人心静,正适合谢玉璋守孝。
正说着话,晚秀过来了。
谢玉璋问:“她怎么样了?”
晚秀笑道:“又偷偷抹眼泪。”
谢玉璋和林斐都笑了。嘉佑这样自闭的人,有大的情绪波动,于她们便都是开心的事。实是比逍遥侯府里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样子好太多了。
谢玉璋扔了棋子,站起来:“我去看看她。你替我下,别输了!”
当年出身朝霞宫的这些老侍女,琴棋书画都颇懂一些。晚秀当年在宫里时便和林斐走得近,一手棋艺,全是林斐教出来的。
当下便替她坐到榻上,道:“输了也不能赖我。”
谢玉璋嗔笑,去看嘉佑。贴身的侍女们都跟着她走了,正房里只有晚秀和林斐,房外有打帘的小婢和添茶待唤的侍女。
林斐道:“你也忒狠心了。看丫丫哭那样子,竟不心疼。”
晚秀道:“谁叫我是她亲娘。”
林斐道:“她那小拳头,打在身上也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晚秀道:“待她的力气不是挠痒痒了,再打,我怕她就只得去死了。我自己生的闺女,我得心疼她。”
晚秀说的才是正道,林斐也不过是因为看着丫丫出生长大,因喜爱她而生出了偏心罢了。
当下也只能说:“你揍她莫太狠。怪可怜的。”
两人弈过一局,晚秀果然输了。她恍然道:“定是知道自己要输了,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