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盘膝而坐,两手搭在膝盖上,看了她半晌,道:“知道了,等胡进回来再说,起来。”
他站了起来,握住了谢玉璋的手臂。他的手如鉄钳一般,谢玉璋只得起身。
李固扯下肩头的衣裳将她裹起来。
六月虽然已经入夏,夜里还是有些凉意。谢玉璋一直跪在那青石板上,那石板是冰凉的。
李固道:“逍遥侯府、谢家村,都等胡进回来再说。”
“玉璋,”他看着她,“我不能因你的一面之词或者你的眼泪就作下决定。”
“是。”谢玉璋垂首落泪道,“是臣妾可笑了。”
的确是可笑,李固是怎样一个帝王,她前世便应该知道,竟还抱着以己之身去动摇他决定的念头。
李固道:“你的公主封号并非因逍遥侯府而得,则不管逍遥侯府做了什么,也不会因为他们而去。”
谢玉璋道:“妾在意的并非封号。”
“我知。”李固道,“逍遥侯府另论,谢家村若查明并无与南人勾连,不会株连。”
谢玉璋抬眸:“高氏想要的肯定是我父亲,联系上的却是我兄长。三兄、五兄已经死了,父亲曾做过黄允恭的傀儡,曾在紫宸殿里穿着龙袍忍饥挨饿,他都明白的,不会被南人骗了去。”
李固问:“你怎地发现这些事?”
谢玉璋承认:“自卢氏立了伪君,我便在逍遥侯府安置了人手。”
所以,当她与他在一起,巧笑倩兮的时候,内心里或许正在焦虑着逍遥侯府、谢氏族人的事?
李固没有去追问她前太子和五皇子到底都是怎么死的。总之她去了,他们死了,她阻止了更糟糕的情况发生。